布罗代尔曾从“地理”“社会”“经济”和“集体心态”等维度探讨文明的内涵,他所总结的“文明的基本结构”正是由上述因素构成的:“由地理条件、社会等级制度、集体‘心理’和经济需求等因素所施加的无尽无休的约束——这些意义深远的影响,起初几乎并未被人们认识到,对当代人来说更是如此。当代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考虑到它们时,总是把它们看作完全是自然而然和理所应当的:这些实在便是我们现在所要说的‘结构’(structure)。”(布罗代尔著,肖昶等译:《文明史纲》,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第47—48页)《回望贺兰》以体现“西夏文明是对汉唐华夏文明的重建”为主旨,这决定了该书的撰写在遵循“文明的基本结构”的同时而又有所变通。如为阐述作为地理区域的文明,特设专章“王化之地:西夏故地前史”“吐蕃王国对唐中后期西夏故地的影响”,不仅为了描述西夏故地处于农牧交错带,更在于揭示自汉以降西夏故地就在中央政权的疆理下而深受华夏文明的影响,即便在吐蕃占领河西地区时亦不例外。为阐述作为社会的文明,特设专章“西夏文的创制及其印刷术的进步”“西夏史学和文学平议”“西夏美术考古中的文化基因”,此外还专门介绍了西夏政治和军事。布罗代尔则把政治和军事斗争排除在“文明”的视野之外。
(转自《中华读书报》2025年10月8日第9版,原标题为《文明史角度的西夏研究》,作者为宁夏大学西夏学研究院院长、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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