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掌故》第一集问世,七年以来,在读者和作者的厚爱、扶持之下,《掌故》已经连续出至第十集。总共有近90位海内外作者在《掌故》刊发了近180篇文章,涉及的时限自晚清及于当代,而关涉的历史人物遍布艺苑、政界、文坛、学林等领域。《掌故》提供的阅读世界可以称得上多姿多彩,引人入胜,其中的不少内容当亦有裨信史,可填补相关历史记载的空白。应读者之需,现在我们推出《掌故》一至十集套装典藏本,限量上市,收藏、阅读咸宜。
吴湖帆和周鍊霞的订交与相识/ 刘聪
吴湖帆既夸赞周鍊霞有女词人兼女画家的才华,同时又不无以赵明诚和赵孟頫自许并暗表君子好逑的意思。我们知道,赵明诚是金石收藏家,赵孟頫是书画家,均极贴合吴氏的身份。而周鍊霞与吴湖帆相较,诗词虽过之,书画却不逮,恰如李清照之于赵明诚、管道昇之于赵孟頫。因此,这两个典故可谓使用得十分巧妙。
小万柳堂纪事/ 艾俊川
掌故家的笔下,时常会出现廉泉、吴芝瑛夫妇的身影,而他们的事迹,多赖掌故以传。不过细究起来,现在读到的小万柳堂故事,几乎都和真相有些距离,云环雾绕,难言信史。这固然是掌故的局限,却难免终成读者的遗憾,因此有必要让小万柳堂走出旧掌故,显露真面容。
唐孙位《高逸图》轶事/ 柳向春
虽然杨宽认为将《高逸图》公开展出三日达到了“辟谣”的目的,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但正如杨宽自己所述,这场风波并没有就此结束。1957年7月2日陈梦家在给徐森玉信中,就对杨宽的做法极不以为然……
狄平子的鉴藏生涯/ 励俊
民国时期,海上书画鉴藏活动十分活跃。收藏家以庞虚斋、狄平子、叶遐庵、吴湖帆和张葱玉为最知名。如今,庞、叶、吴、张皆有表彰,唯独狄平子声名式微。其身后惨淡如此,不免令人唏嘘。
梁鸿志“三十三宋”钩沉/ 胡文辉
梁鸿志用力于收藏,不超过三十馀年,于时代,于个人,都只是片时春梦而已。不过,他以失败的政治家之身,而能坐拥“三十三宋”,终是私人收藏史上的壮观,也是名士史上的艳谈,也足可傲骄了。
沪上学书摭忆——从傅山《哭子诗卷》说起/白谦慎
卷子还没打开,我问陈先生,此卷是否有何绍基的题跋。陈先生答:“有。”我马上意识到,这即是我十七年前曾经见过的那件《哭子诗卷》。于是,我站了起来,兴奋地和陈先生握了握手,告诉他,这是一件我苦寻多年的艺术精品,它和我多年前在上海学习书法的经历有一段难忘的因缘。
画坛轶趣(上)/ 周昌谷
那时的学生,很关心洋的东西,创作是极力提倡“单线平涂”的时候。而黄老先生在台上,大谈三代六朝,说:“昆仑山上有块五彩斑斓的石头,就有了水彩画。”台下就轰轰然,听的人很少了。
钱默存收女弟子/ 范旭仑
1992年到1994年,何灵琰年年回乡,“数次回国想探望先生,而每次都被告知,先生一直住院不见访客”。“我遵奉大夫嘱托,为他谢客谢事,努力做‘拦路狗’,讨得不少人的厌嫌”(杨绛《钱锺书手不释卷》)。
在夏瞿禅承焘先生身边的岁月/ 雪克
夏公从不冬烘,亦时尚。闲暇之时,偶与二三知己饮酒小酌,赋诗唱和,听听戏曲,看电影和汇演外,尤喜跳舞,且乐此不疲。上世纪50年代,社会上一度兴起交谊舞,一次夏公乘兴,在校礼堂跳到夜半仍不肯休,师母在家久等不归,亲身前往,满脸怒容,硬把先生找回了家中。知其事者,一时传为笑谈。
读书种子谢兴尧/ 柯愈春
沈兼士先生见这个青年埋头档案做学问,以为路子对头,指着谢兴尧对单先生说:“年轻人的脑子灵,聪明外露。”沈先生几次说谢“聪明外露”,谢以为这四个字是难得的表扬,细细琢磨沈先生的意思,也是含蓄的批评。在谢以后的治学中,特别注意厚积少露。
金“译匠”与沈仲章的人间“天缘”——金克木与沈仲章:难忘的影子(二)/ 沈亚明
《译匠天缘》发表于1997年,算来又有二十年了。我想象父亲和金克木伯伯,如今正在“天”上续“缘”,指点星宿,戏谈“译”趣,笑议“匠”、“家”之功败得失,回顾“黄金的青春与希望”。
“走出疑古时代”的背后——从《日记》看顾颉刚与李学勤的交往/ 雷燮仁
顾李之间的关系,无论是学术思想还是个人交往,都是学术界经常关心的话题。尤其是“文革”中顾李之间的关系,李如何有“特别的机会”通读顾的日记,李如何成为顾的邻居,以及顾的书籍被抄而失散等问题,特别引发好奇之士的关注,包括我这样的非学界人士。
《沁园春·雪》在延安的流传/ 宋希於
柳亚子的那篇“考证”文章只说:“写在纪念册的一份,当然在我那儿保存着。我从重庆还到上海,这纪念册便带了过来。”他隐去了一个重要关节未提,那就是他曾将这本纪念册托人带去延安,请中共各方面的负责人题字留念。
高贞白与来维思/ 许礼平
来维思生日时留下的照片,让我们今日得以瞻见当年大师风采。而更难得的是照片题识上保留了高贞白在1935年前的用名“Ko Nu Shih”。高曾透露“我在上海、南京做事,用的是另外一个名字,后来在1935年废去不用了”。
香港的《掌故》月刊/ 何家干
一般来说,用真名发表的和记录文艺界人物、风土习俗的文章,真实性都比较可靠;以笔名发表的,事关政治事件和军政界人物的回忆录,读者需要十分小心。刊物的封面说得很清楚,收集“野史,轶闻”,这很容易给夹带私货的人开方便之门,拔高自己、添油加醋,或无中生有、罔顾史实,自然不可避免。
艺林烟火录(二)/ 唐吟方
海派艺术家皆自信,勇于自我肯定。其中以刘海粟、张大千最突出,不光常送别人高帽子,亦善择高帽自戴。
编后语/ 严晓星
充和送我进耶鲁/ 白谦慎
当我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张先生后,电话那头,她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说:“你想不想到耶鲁大学来读艺术史系?你若愿意,我会郑重推荐。”近三十年过去了,她说到“郑重推荐”那四个字时稍稍放慢的语速和加重的口气,却依然在耳。
往事已矣.记忆留痕——重读戴幼和家祥先生尺牍后/ 雪克
无论因公或私觌,不分场所,只要向先生提到四大导师名讳,先生总是马上起立致敬;居家、住院,病卧在床,也要抬头示敬;易箦之际,曾陪同外地受业弟子探望,偶及清华先师,先生紧闭的双眼流出了泪水,此情此境,在场者谁不凄凄伤神。
一代大师史禄国/ 徐文堪
史禄国一生以学术研究和实地考察为志业,却没有显赫的名声,也没有建立自己的学派。但在今天的俄罗斯,他已享有崇高的声誉。生平坎坷而学术成就辉煌,对于像史禄国这样的大师而言,无论生前的颂扬,还是身后的哀荣,都是不足道的。他对自己终生的探索,有着坚定的自信。
齐白石“演电影”/ 艾俊川
这些与《丹青诀》同时的书信,为电影的由来写下注脚。作为齐白石画作的收藏者和经营者,伊藤为雄拍摄电影,既为介绍白石画艺,也不乏商业考虑。
我所知道的陆鸿年及其他/ 扬之水
永乐宫的搬迁,不是画家的决策,画家能够做到的只是尽平生所学全力保持壁画原貌。陆鸿年先生病逝于1989年,我在二十年之后曾两赴永乐宫,迁址之前的壁画我未曾见过,但眼前的壁画色彩鲜明,会是陆先生所深信的风采依旧罢。
画坛轶趣(中)/ 周昌谷
一次有一张八尺中堂八大山人的老鹰,没人要,他放在茶店门口(茶店是书画古董交易的早市),被余任天先生看到,问他多少钱。他说,文管会不要,华东里去了两次,第二次吴先生说:“伪的,五角也不要!”“你卖多少?”“给三元罢!”“好!给你五元。”
沦陷语境中的耶律楚材——汤尔和的心事/ 胡文辉
汤尔和之吊耶律楚材,亦其自吊也。耶律臣事宗国之敌,而救济中原父老;汤与日人合作,而维系沦陷区民生。二者所处的情势、所为的事迹,固有相似的地方。耶律一生的作为,很容易让汤尔和产生共鸣;在耶律身上,汤能找到自己行事的“先例”,使其政治实践得到历史的支撑,也使其内心紧张得到文化的慰解。
听唐德刚说张学良口述纠纷始末/ 郑重
唐德刚忙前忙后,招待得很热情,就是静不下心来和我谈张学良口述历史的事。我也就不再逼他。直到在鲤鱼门饭店入座之后,他才说:“我在这里请张学良吃过饭。”原来他像说书人,前面都是作了卖关子铺陈,此时才算进入正题。
傅增湘旧藏在日本/ 苏枕书
卖给外国人,虽可得善价,但于公于私又多顾虑。而其时日本的书商、学者、图书馆机构正处于购买欲高涨、购买力强盛的时期,傅增湘所畏之“清议”,应指将书售与日方之后可能发生的情形。
郭十公子轶事/ 王培军
焯莹的行为,迥然有异于人,其为不可一世的狂士,是可以想见的。据张舜徽的《爱晚庐随笔》,焯莹不仅讥斥当代大老如广雅、湘绮,是连父亲也批驳的,其为人,张氏认为近于龚自珍子孝拱,那位放诞失检的名父之子。
陈定山的京华遗事/ 申闻
邓之诚抄录《消寒诗》赠陈浏时,曾信誓旦旦地说“异日必以扇归翁,即以此为券”,但1929年冬,冼玉清北游故都,为邓之诚藏扇题诗时,陈浏已长逝于关外,纨扇自然也就留在了五石斋中。
从吴湖帆的十首《清平乐》谈起/ 刘聪
《佞宋词痕》手稿中的很多修改,都是为了隐讳作者和周鍊霞的亲密关系。那十首《清平乐》的顺序被刻意打乱,会不会也是如此?换句话说,如果十首小词按最初的顺序一一解读,是不是可以看出词作背后所隐藏的一些故事?
试解《数学难题》四友(上)——金克木与沈仲章:难忘的影子(三)/沈亚明
作为女儿,我对父亲年轻时的性格情调更感兴趣。所以,青年A亲见的“连学生宿舍都不如”的“单身汉的住屋”,亲闻的“我身体是外强中干,活不到三十岁,加入人寿保险最好,可惜还没有老婆孩子领钱”等言辞,我觉得挺有趣。尤其那几句奇谈怪论,符合父亲口吻。
高贞白和鸳鸯蝴蝶派/ 许礼平
按理,掌故学是史学旁枝,崇尚的文字当是朴实的,但掌故家高贞白却能出乎意料地去称赏那些虚构的小说。三十多年过去了,“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把这事联系到高贞白的整个人生,却发觉高先生作为一个骨鲠的自由学者,这当中自有其个性的表征。
琐记荛公晚年/ 赵龙江
上世纪50年代以后,因国内政治气候变化,作为旧知识分子,谢、金两人各自都感受到了压力,他们只能在难以推测的变局中谨慎低调,于是二人渐渐断了联系。及至1996年我与荛公结缘,越年,又通过魏绍昌先生与金老取得联系。随后,我将为谢老所摄近照邮沪,金老亦将两三年前留影寄我,由我转交谢老,从此二人又恢复联络。
掌故家张次溪晚年侧影(上)/ 宋希於
当时的卖家把文物转让给国家,多数是亏本卖出,实属不得已而为之。而张次溪竟然“虎口夺食”,赚了公家的钱,堪称特例。另外,徐文玉是人称“极精明”的书贩,刘广振乃是琉璃厂经眼无数的“杂志大王”,张次溪竟然能从他们两人手下捡到“漏”,也真令人佩服。
艺林烟火录(三)/ 唐吟方
杨仁恺写成《朵云轩复制〈十竹斋书画谱〉》一文,寄呈启功征求意见。启功阅后指出,此文系门下代笔,并言:“此稿不似出自斫轮老手,门下起草,老师必宜严格把关。”
编后语/ 严晓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