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文化教师素养读本
作者:楼宇烈,傅首清主编
定价:¥58.00
辽史--全五册(精)点校本二十四史修订本
作者:脱脱著 刘浦江整理
定价:¥280.00
南明史(精装本)
作者:钱海岳撰
定价:¥980.00
宋书(全八册)点校本二十四史修订本(平装本)
作者:(梁)沈约 撰
定价:¥360.00
魏书—(全八册)点校本二十四史修订本(精装)
作者:魏收著 何德章,冻国栋修订
定价:¥510.00
史记--全五册(传世经典 文白对照)精
作者:[汉]司马迁撰 陈曦、王珏、王晓东、周旻译
定价:¥298.00
全元词(全三册)--中国古典文学总集
作者:杨镰主编
定价:¥298.00
金史(全八册)点校本二十四史修订本(精)
作者:[元]脱脱等撰
定价:¥540.00
明实录 附校勘记(183册)布面精装
作者:中研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校印 黄彰健校勘
定价:¥45000.00
同治三年(1864)六月,天京城破,湘军入城。这本该是曾国藩与左宗棠这两位晚清重臣共享高光的时刻,却成了他们关系彻底破裂的转折点。
曾国藩在奏报中称幼天王洪天贵福已自焚身亡。但实际上,幼天王并未自焚,而是趁乱逃脱,并且到浙江湖州与洪仁玕、杨辅清等会合,曾国藩的奏报有点想当然。这时,左宗棠得到了幼天王已经逃脱的可靠情报,当即上奏朝廷。
左宗棠的“拆台”犹如晴天霹雳,让曾国藩颜面尽失。曾国藩心有不满,觉得两人事先应该有个商量,左宗棠这样做是有意为之,“以怨报德”。此后,两人矛盾愈演愈烈,从军政事务的分歧蔓延到个人恩怨的纠葛。在军费筹措、官员任免、地盘划分等问题上,两人各执己见、互不相让,私交宣告断绝。
同治十一年(1872)曾国藩去世,左宗棠送挽联:“知人之明,谋国之忠,自愧不如元辅;同心若金,攻错若石,相期无负平生。”字里行间既有对曾国藩的敬佩,也暗含着对这段恩怨的复杂情绪,两个人持续八年的决裂才画上句号。
失和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表面看来,俩人的决裂源于“幼天王事件”这个直接导火索,以及军政事务中的利益分歧,但深层原因却在于性格特质和处事方式的不同,使得矛盾和摩擦几乎是一种必然。性格差异不仅塑造了两人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更渗透到其家庭教育的方方面面,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家训体系。

曾国藩出身于湖南湘乡一个普通的耕读世家,祖上以务农为业,虽有读书传统,但从未出过显赫官员。他23岁中秀才,28岁时中进士进入翰林院,正式开启仕宦生涯。他深知生也有涯,唯有勤能补拙,因此一生坚持日课——每日读书、写日记、反思己过,从未间断。在处世方面,曾国藩信奉中庸之道,主张和光同尘、进退有度。他创办湘军时,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因此处处低调行事,对朝廷恭谨有加,对同僚宽和包容。即便遭遇弹劾与误解,他也往往选择隐忍退让,以“忍一时风平浪静”的心态化解危机。这种性格让他在复杂的官场中如鱼得水,赢得了广泛的人脉与支持,最终成为湘军领袖与晚清“中兴元辅”。
与曾国藩不同,左宗棠出身于湖南湘阴一个没落的书香门第,自幼天资聪颖,被誉为神童。他15岁中秀才,20岁中举,此后三应会试不售,最终放弃科举,转而潜心研究经世致用之学,对地理、兵法、农桑、水利等实用学问了如指掌。这种怀才不遇的经历与以天下为己任的情怀,塑造了左宗棠刚直不阿、孤傲自负的性格。他自视甚高,曾自题对联“身无半亩,心忧天下;读破万卷,神交古人”,彰显出远大的抱负与自信。

在处世方面,左宗棠性情刚直,主张凡事只论是非,不论利害。他鄙视虚伪客套,行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对下属严格要求,对同僚不卑不亢。即便面对朝廷的压力与他人的非议,他也始终坚持原则,绝不妥协退让。这种性格让他在军事上屡建奇功,收复新疆、平定陕甘,成为彪炳史册的民族英雄,但也让他在官场中与人冲突不断,最终与曾国藩走向决裂。
两人的性格差异,在处理“幼天王事件”时表现得淋漓尽致。曾国藩攻破天京后,一方面急于向朝廷邀功请赏,另一方面担心“幼天王逃脱”引发朝廷猜忌,因此在未核实的情况下便奏报幼天王自焚身亡,体现了其世故老练的一面。而左宗棠认为君无戏言、臣无妄奏,即便曾国藩于己有恩,也必须如实上报,体现了其刚直背后的“执拗”。这本质上是中庸圆滑与刚直不阿两种处世哲学的冲突。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两人失和有年,在对待收复新疆这一重大问题上,还是能够互相配合、支持。左宗棠抬棺出征,历时两年收复新疆,粉碎了沙俄分裂中国的企图,为中国保住了一百六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土。曾国藩不仅努力为之筹饷,还将湘军中最得力的刘松山(首任新疆巡抚刘锦棠叔父)部交给左宗棠指挥。左宗棠在给朝廷的奏折中多次提及曾国藩为西征军筹饷之功,在向朝廷奏陈刘松山功绩时,赞许曾国藩有知人之明,且谦虚地说自己十余年前就认识刘松山,却没有发现他的才干。也许晚年的两个人,心中的怨气早已消散,只是谁都没有打破僵局。

曾国藩以廉率属,以俭治家,曾家上下生活俭朴,不追求奢华,甚至子女出行不得坐轿。曾国藩为官清廉,不贪财、不苟取,去世后仅留下少量家产,与晚清官场的贪污腐败形成鲜明对比。
左宗棠的家训以实、勇、廉为核心,注重经世致用。他认为读书非为科名计,读书的目的是明事理、增才干、济天下,反对死读儒家经典、空谈义理。他自己一生注重实践,无论是督办军务、治理地方,还是兴办洋务、收复新疆,都坚持实事求是,从不盲目蛮干。人生在世,要勇于担当,敢于作为。他在咸丰六年(1856)写给侄子的家书中提出:“丈夫事业,非刚莫济。所谓刚者,非气矜之谓、色厉之谓,任人所不能任,为人所不能为,忍人所不能忍。志向一定,并力赴之,无少夹杂,无稍游移,必有所就。”
与曾国藩一样,左宗棠也将“廉”作为家庭教育的重要内容,要求子女为官清廉、为人清白。他自己为官一生,不贪不占,两袖清风,去世后仅留下薄田数亩、旧屋几间。这种刚直教育,塑造了左氏一族宁折不弯的风骨。
尽管各有所重,但两家训都以儒家文化为底色,强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想追求,注重品德修养与实践能力的培养,成为中国传统家训文化的典范。
从更广阔的视角看,曾、左二人的性格与家训差异,反映了湖湘文化内部的张力。湖湘学派向来有经世致用的传统,但在实现路径上却有两种取向:一种是朱熹式的内省修养,一种是王夫之式的刚健有为。曾国藩继承了前者,左宗棠则发扬了后者。晚清的危局需要曾国藩这样的“黏合剂”来维系摇摇欲坠的传统秩序,也需要左宗棠这样的“利剑”来突围重重困局。他们的决裂,既是性格冲突使然,也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图片《正面突破——曾国藩的顶级思维》

晚清重臣曾国藩的奋斗人生与处世之道

以治军理政为中心,全面评述左宗棠的一生事迹



